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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飘浮记

第一百二十一章 追踪

小五儿深思熟虑之后,列了一张清单,让黄二郎等人采购了一批东西回来,里面夹杂着硫磺和硝石,家里有现成的好炭,悄悄配制了点火药,想起以前做的简易点火装置,只要做成微缩版的,弄些铁皮小盒子代替了坛子,就可以当手雷用了,现在有工具可用,有些东西可以去订做,不由信心渐增。

点火器元件细小,不得不白天在桌面上做,小五儿便也没避讳别人,黄二郎见了,十分感兴趣,两个人一起协作,果然做成了。

黄二郎拉动拉绳,打火器冒出点点火星来,引燃了火绒,他抬起头来,冷笑道:“哼,现在不怕陈利用了,只怕他不来!”

听了这话,小五儿知道黄二郎已经想到了打火器的用途,便笑了笑,也没多说。

过了两天,拿出组装好的几个小剂量手雷,给了黄二郎两个,说:“凡是利器,都是双刃剑,伤到自己同样致命,平时你不要老带在身上。”黄二郎忙接了过去,嘴里连连答应。

这天独坐无事,小五儿暗自琢磨,是不是应当偷偷潜到商州,把陈利用炸死一了百了?不行,那样赵光义肯定会猜到是自己干的,火药配方也会被他们拿去用。

要是无尘在这里就好了,晚上潜到关陈利用的监狱里,一剑扎个透明窟窿,江湖中寻仇的有的是,陈利用害人无数,谁敢硬说是自己干的?

想起无尘,小五儿觉得自己脑海里犹如一道阳光闪过,忽然觉得自己如今戾气很重,轻叹一声,走出门去,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,小五儿让玉簟搬椅子出来,众人坐在阳光下晒太阳。

忽听得外面一阵吵嚷,黄二郎把手伸到怀里,站起身来说:“我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
一会儿回来了,说:“后面那家在吵架,说是奶奶要把孙女嫁给一个老头子,有钱!儿媳妇带着孙女逃走了,还卷走了不少东西。老太太在骂儿子不中用。”

听了这话,玉簟锦书都很气愤,骂那老太太贪财无情。

小五儿不由想起女寨来,可惜离得太远,又暗自为那对母女发愁,不知道她们以后何以为生,忽又想起自己的事来,自嘲道:你当你是谁?能改变得了这个世界?这真是自己的事还愁不过来,还愁人家的事,便也胡乱说道:“我看呀,这事怨他儿子,他是家里的顶梁柱,没有原则底线,拿不起事来,早晚得乱。不说人家的事了,走,咱们去买东西,回来教你们做吃的,万一日后嫁了没有情义的男人,逃走了也好开个小馆子养活自己。”

众人都大笑。

一行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,走到樊楼街上,商量着要不要去再吃饭看戏,忽听有人叫道:“兰小五儿。”

小五儿回头一看,一乘轿子正走过来,声音似乎是从里面传出来的。

此时士人们还是颇有人道精神的,认为轿子是以人代畜,乘坐轿子便有失仁爱,因而以乘轿为耻。小五儿算学馆里的官吏们都是在街头租个骡子毛驴的出行,极少见有人坐轿。

听得轿子里有人叫自己,小五儿大为惊讶,是谁竟然敢冒此大不违,见轿子旁面又跟着内侍和禁军,难道是宫中的大太监?可是自己并不认得宫中的人啊。

这时轿子一侧的小窗户掀开了帘子,一张脸出现在窗口,面带狞笑。

侯莫陈利用!

小五儿只觉热血上涌,抬手便要向腰间小包里摸去,手腕却被人紧紧攥住,扭头一看,黄二郎正向他使眼色,原来一个禁军正面带戒备地看着他们二人。

电光石火之间,小五儿心中闪过许多念头,诸般想法汇集在一起,只有一句话,大敌当前,全力以赴,小五儿控制住所有的情绪,一个笑容慢慢在脸上绽放出来,她毫不畏惧地盯着陈利用,优雅地微微点头致意。

陈利用见状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,随即放下了窗帘。

目送着轿子远去,玉簟忽然伸出手来指着说:“那人,那个人……”

小五儿拍拍她的手:“走吧,回家去。”

一路沉默地回到家中,两个丫头去做饭,黄二郎和小五儿商议道:“小庄主,你有何打算?”

小五儿沉思了半晌,说:“两条路,一个是刺杀,一个是再去联络许王和赵相公。”

“都不容易,”黄二郎边琢磨边说:“陈利用身边跟的是宫中侍卫,杀了禁军,便是反了。”

小五儿点点头:“你说的有道理,暗杀了他,皇帝若是不善罢甘休,这便是一场弥天大祸。就是不追究,我们这边也难免有折损,除掉他是为了活得更好,这样做牺牲太大了。唉,想不到皇帝对他如此厚爱,才发配几天就又弄回来了,难怪陈利用嚣张。”

“小庄主,上次许王不是对你说,赵相公收集了许多陈利用的罪状吗,看来他们早就想除掉陈利用,”黄二郎看着小五儿的脸色说:“既然如此,依我看,你还是要去找许王。”

小五儿点点头。

“什么?”许王听说陈利用回来了,惊地站了起来,“这不可能!若有此事,我怎么不知晓?”

小五儿说:“千真万确,我们在樊楼街遇上的,他身边跟着内侍和禁军。”

许王来回走动了几次,自语道:“难道爹爹如此糊涂了……”

他站住脚,对小五儿说:“我派人去探听一下,你还是深居简出,我自会命人保护你。”

小五儿想到王府侍卫跟着,自己反倒行事不便,忙说道:“谢殿下,这倒不必,在京城中,料不会有事。”鼓起勇气又问道:“属下可否问一下当日宫中到底如何审理陈利用的,陛下究竟是何看法?”

赵元僖看了看小五儿,在桌前坐了下来,“陛下总以为是百官嫉妒排挤陈利用,又因为你这边没有证据,怀疑是滑轮组走漏了消息,辽国派出了细作来追杀你。”

小五儿听了心中气苦,这句话反过来说,就是小五儿在诬陷陈利用。

见她低头不语,许王说:“我和赵相公再做商量,你不要轻举妄动,料他陈利用也不敢怎样。”

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小五儿忙应了又说道:“只怕以后陈利用得了势,反扑报复。”

许王道:“本王自有计较,你先退下吧,还是听从本王的安排,让鲁成英先跟着你。”

回到家里,趁鲁成英出恭的时候,黄二郎才悄悄问道:“殿下怎么说?”

小五儿讲了许王说的话。

两个人都很失望,沉默一会儿,黄二郎眼睛一亮说:“既然陈利用得宠是因为能治好皇上的箭伤,咱们何不举荐秦家小娘子去给皇上治病?”

这个法子小五儿不是没想过,只因为赵光义有**小周后的案底在,她怕把紫影给搭进去了,便婉转说:“皇上伤的是大腿,紫影是个没出阁的姑娘,她夫婿也是我们自小认识的玩伴儿。秦老爹性情梗直,谨守家训,他是决计不会去的。”

又沉默一会儿小五儿问道:“你说一个皇帝最怕什么?最恨什么?”

“皇帝么?”黄二郎皱了眉:“皇帝,什么都有,他怕什么呢?”

“不,他们也有怕的。”小五儿道:“怕死,最恨的是篡位。”

两人互相看看,黄二郎说:“皇上如此宠信陈利用,怎么会相信他谋逆?还不如去查找证据。”

小五儿颓丧道:“去哪里找证据呢?陈家已经散了,他豢养的那些贼人还不早跑了?就算还在汴梁,一百多万人,大海捞针,哪里去找?”

“陈家的人还在,都没为官奴了,”黄二郎道:“咱们不妨从这些人里边下手。”

小五儿听了心中一动,黄二郎早年曾进过武德司,就是后来的皇城司,察踪追源,分析形势,这是他的强项啊,万一能找到证据呢,忙打起精神,说:“这事听你的。”

一会儿鲁成英进来,黄二郎便问道:“我们家想买几个仆人,在京中不熟,不知道哪里便宜?”

鲁成英道:“怎么不买官奴?花不了几个钱,经了官府,又没什么是非。”

“鲁校尉说的是,就买官奴。”

小五儿插嘴道:“陈利用家人不是都没为官奴了?”

鲁成英道:“正是,恐怕还没发卖完,明天我领你们去看看。”

陈家的人还关在狱里,一个个披头散发,看上去十分凄惨。黄二郎见小五儿面有不忍之色,便让她去外面等着,不一会儿和鲁成英领着个老头儿出来了。

鲁成英把小五儿和黄二郎叫到一边,问道:“兰先生,你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?老黄在里面诈那几个年轻的奴仆,说不要管事的,吓得人家都说是做粗役的,还指证这个老头是二管家,却又偏偏买了他出来。这个岁数还能干嘛?又不好调教出来,别欺负我眼拙啊,出了事不好给许王殿下交待。”

听了这话,小五儿寻思一下便说:“鲁校尉果然不负殿下所托,慧眼如炬,我其实是想查找陈利用派人杀我的证据。”

黄二郎嘿嘿一笑:“鲁兄弟,知道也瞒不过你,不挑明了也是怕你担干系,若能查找到证据,纵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,兄弟你也会在许王面前立下功劳。”

鲁成英说:“既然如此,那就合计来着吧,都说开了才好商量。”

三人带着那二管家回去,一番威逼利诱。

二管家还不知陈利用回京的消息,又落在主人的仇家手中,山穷水尽,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?连连叩头,说自己日常只是打理宅院内务,并不经手外面的事,家里都是些粗使仆役,并没见过什么江湖飞贼,说的老泪连连,涕泗横流。

小五儿见他不像说假,便问道:“大管家呢?”

“大管家抄家的时候就自尽了。”

但是那两个杀手决非普通仆人,否则以黄二郎的身手,大可以将他们擒获。

寻思一阵儿,黄二郎又问道:“那你经手的钱财里面可有什么异常的?”

二管家停止了叩头,想了一会儿脸色一变说:“马行街沈家老店里,每个月都要去结次帐,不知是什么人住在那里。”

小五儿三人大喜,将二管家关好,直奔马行街。

沈家老店的掌柜看了鲁成英的腰牌,收了黄二郎的赏钱,才说道:“陈家是在这边包了几间房,有几个人断断续续住在这边,陈家出事以后都走了。”

黄二郎说:“我们去房里看看。”

掌柜的领着几个人进去,只见屋里已收拾齐整,并无杂物,翻看一番,也没有收获,正要向外走,掌柜的从窗台上提起一个旧灯笼,嘴里嘟囔道:“这碗破灯笼怎么还没扔……”

黄二郎问道:“那不是店里的吗?”

“不是,想必是客人回来的晚了从外面店里带回来的。”

黄二郎接过来一看,灯笼上写着“骰子李”。

骰子李家是汴梁出名的一处玩乐之地,博弈、棋类、叶子戏、关扑各种游戏无一不备。鲁成英极是熟悉,当下便说:“跟我们去看看,可有那几个人。”

掌柜的没办法只好派了个小伙计跟着。

到了骰子李家,已是华灯初上。

只见大厅里灯火通明,沸反盈天,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,有玩的、有说的、有笑的,四个人挤来挤去,到处走动查看,并没找到那些人,反倒是鲁成英遇到几个熟识伙伴。黄二郎也指着牌桌告诉小五儿,这里竟然也有人在玩24点。

随后几天三个人没事便去骰子李家蹲点,坐在那里无事,黄二郎也去玩24点,竟然独占鳌头。几天下来在大厅里便小有名气了,往里一走,就有人不断招呼:“黄老哥来了?!”“黄兄弟坐这边!”

这天又在大杀四方,小五儿和鲁成英两个跟班站在他身后抱着膀子观阵。围观众人纷纷跟着压钱,忽听身后有人道:“朱大哥,这边好热闹,咱们也去压一把吧!”

“这是新牌,都是那些读书人当官的玩的,咱们斗不过,邱三子,你别他娘的犯傻!把内裤输光了……”

听到后面一句话,一模一样的声音语调,小五儿噌地转过身去,一个穿褚红袍的汉子正趾高气扬地教训小弟,突然看见小五儿瞪着他,定睛一瞧,掉头就跑,邱三子呆立在原地一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小五儿立刻喝道:“抓住他!”左腕一反,铁刺弹出,压在邱三子的脖子上,“别动,开封府缉匪!违者斩无赦!”

鲁成英和黄二郎紧追了出去,众人大惊,小五儿安抚道:“与你等无干,不必慌张。”

黄二郎的崇拜者们听了忙去找了绳子来,帮着将邱三子捆了个结实。

邱三子挣扎道:“怎么回事?为什么抓我?我才认识朱老大几天……”

小五儿从桌上撕了块台布堵上了他的嘴。

过了好一会儿,黄二郎才赶了回来,和小五儿一块押着邱三子向外走,直接送到了开封府。

许王得知小五儿三人抓住了行凶之人,顿时大喜,忙命开封府审理。

那朱老大果然是那日的贼人,虽然狠辣,捕快们有的是手段,胆汁都吐了出来,把在陈家多年为非作歹的事全都交待了,写了供状。邱三子是新结识的小弟,训诫一顿放了回去。

拿到供状,许王骑马就出了府,小五儿忍耐不住,随后跟到了午门外等着。

过了不大一会儿,只见许王和赵相公低着头慢慢出来了。

小五儿眼皮直跳,迎过去顾不得施礼便问道:“殿下,赵相公,结果如何?”

许王看了小五儿一眼没有说话,轻轻叹了口气。

见还是没有扳倒陈利用,小五儿心中悲愤,呆了片刻,喃喃自语道:“有了人证还杀不了他,难道非要等他造反陛下才肯杀他吗?”

许王和赵普飞快地互望一眼,赵普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兰小五儿,你先回去吧,老夫还在收集他别的证据,决不会给他东山再起胡作非为的机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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